随着社会分工的出现及这一分工细化程度的加剧,这意味着个人拥有可选择的机会随之增加。而个人则越来越需要面对这种越来越多样化的复杂选择。这是每一个社会人同时作为一个现代人所必须的决择,以寻求和选择一个适合于自己并能够令自己在社会上立足的位置。埃利亚斯说:“一旦单个个人在日益分化的国家社会这个环境中,作为个体从那些较小的、联系密切的前国家的血缘和庇护集体中脱离出来,他们就把自己置于数量激增的各种不确定性面前。他们拥有了某种更大的选择空间,可以在更大的程度上为自己做出决断。但是,他们也必须在更大的程度上为自己做决断。他们不单是能够,而且也必须在更高的程度上自立自足。”
社会职能日益多样化的发展趋势势必引起个人在个性多样化的变化,这就是当初幼儿时的同一性发展到成年之后产生多样化个性差异的现象。如果说个人多样化的原因是,个人在自身的成长过程中的实际遭遇及经历所缔造的话,那么,个人对自己所从事的职业经历因素应包含于其中,包括对该从事行业知识的学习等。自然,这也包括个人的感情经历、工作挫折等。埃利亚斯说:“不断增强的个体化的结果,或者说,单个人在行为、经验和心理特征方面的越来越大的多样性,不单纯是人的本性使然,就像人的体格的多样性是自然给定的那样…….对自我的束缚越是细化和全面,行使一个社会的成年人的角色和功能所要求的对本能的规范越是强烈和越是多样,那么,儿童和成年人之间的行为差距就越大。个人在成长的自我改变的过程,也就是个体的文明化进程——在此进程中,个人从儿童状态这个对谁都一样的起点开始,或多或少地要向他所在社会业已达到的文明标准靠拢——就会更困难;他为此需要占用的时间就会更多:为使未成年人能够胜任成年人的那些更加复杂的角色和功能所必需的时间周期,然而,也将更加漫长。”这就意味着个人的成年化问题,个人虽在身体生理发育成长上是达到了成年阶段,然而,其心智与素质则尚未达到成年标准——个人成年时间的推后。当个人的心智及综合素质达到社会要求时方可列为成年人。在现代社会上,成年人不再仅仅是身体及力量上的标准,更是成了个人心智与综合素质上的标准。
社会分工的越细化,令个人在适应社会这种需要的难度也越大;因而,个人也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和训练方能达到这种要求。另一方面,由于越来越细化的分工要求,个人寻求适合自己职业的机会也越小。因为从一个专业转换并适合另一个专业的技能操作要求,需要付出较长的学习和训练过程。这就限制了个人的跨行业而选择的机会。比如一个医生想转行业做一个会计师,他就必须学会和掌握会计知识及其操作技能,否则,注定是不会成功的。虽然,社会分工细化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个人选择的机会。当然,对于一些社会上含技术性不高的行业来说,如体力劳动或简单手工作业等,则容易。可是,这些容易掌握操作技能的行业,无论在工资报酬或工作强度上都无法跟技术含量高的行业相比。
社会对个人素质要求门槛的提高,这也相应地令个人意识到社会对自己规范和要求的压力在日益增加。个人为了在社会上立足,为了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他就必须对自己进行长期有目的性地学习和训练;以达到符合所处社会对自己综合素质的要求。
因此,个人如果想在社会上拥有一个理想位置的话,就必然学习和掌握至少一门的专业知识,以增加择业的机会及能够寻找到令自己满意的工作。埃利亚斯说:“在国家社会不断专门化的同时,单个人成为自立的,成为更多地自己为自己做决断的独立个人的道路,随之也变得漫长和复杂起来。对他有意识的自我规范的要求也在增加。”
所以,个人生活在高度分工的社会上,虽然择业的机会是增多了,但是,社会对个人素质的要求也在增加,个人想足立于社会上的难度也在增加。而突破口就在于个人必须不断地提高自身的综合素质或专业知识水平上。当然,公平的社会体制则能舒缓和安抚个人对这种社会变化所带来隐忧的不安及焦虑。 而不公的社会体制则加剧了个人此种不安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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