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即是指有限度的存在,是被规定了的实在,即实有。无限则是指无限度的存在,是无规定性的抽象,即纯有或纯无。规定作为“实有”的界限,是衡量有限物中最大限度的界限,它是肯定中的否定,又是否定中的否定。即有限物在超越到无限物中对有限物的否定和对无限物的肯定;而无限物扬弃自身过渡回归到有限物时,这又是对无限物的否定和对有限物的肯定。因为否定的否定就是肯定。有限物的肯定仅仅是针对其自身实在的限度,而它的否定却是扬弃自身的规定性过渡到无限物。无限物同样是这种情形存在。虽然规定也为“纯有”和“纯无”作出了规定,即规定其为“无”或一般的“有”,但是,这种规定却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抽象的空泛,不象实有那样的具体和实在。
黑格尔认为:“肯定与否定两方面的差别:肯定的一面是一种同一的自身联系,而不是否定的东西,否定的一面,是自为的差别物,而不是肯定的东西。因此每一方面都映现在它的对方内,只由于对方存在,它自己才存在。因此本质的差别即是‘对立’。在对立中,有差别之物并不是一般的他物,而是与它正相反对的他物;这就是说,每一方只有在它与另一方的联系中才能获得它自己的本质规定,此一方只有反映另一方,才能反映自己。另一方也是如此;所以,每一方都是它自己的对方的对方。”
从对否定与肯定需要作出区别来说:有限是否定的规定,无限是肯定的规定。因为有限是实有的实在;无限是一般的有或无(即纯有或纯无),纯有或纯无是抽象的。实有包含着一个某物与一个他物,两者融合为一——实有;实在就是就是有限度的某物,即某物因为实有的实在而成为某物;而他物则是某物自身规定性的对立和否定。因为规定性总是借助于对立来确立和进行的限制,有限物总是被限制的,也是被规定了的,所以,被规定就是否定,有限也就是否定。无限因为不是实在的,因而,无限没有一个实在的某物,它只是一个直接规定性的他物——肯定。因 此,有限就是否定,无限就是肯定。
黑格尔认为:“某物潜在地即是其自身的别物,某物的限度客观化于别物中。如果我们试问某物与别物之间的区别,就会见得两者是同一的。与某物相对立的别物,其本身亦是一某物。就其为某物言具有它的别物于其自身,而它的别物就构成它的有限性……有限事物作为某物,并不是与别物毫不相干地对峙着的,而是潜在地就是它自己的别物,因而引起自身的变化。在变化中即表现出定在固有的内在矛盾。内在矛盾驱迫着定在不断地超出自己……一切有限之物(有限之物即是定在)皆免不了变化。变化即包含在定在的概念自身之内,而变化只不过是定在的潜在本性的表现罢了。”
也可说为,某物的否定是他物,因为他物是某物的规定和对立,是否定,某物是他物对某物规定的实在。某物在变中现实为他物,因而也是他物的某物;这实际上就是对他物的肯定,也是对他物的某物的肯定——即否定之否定就是肯定。虽然这对于某物来说是否定,但却是对他物的肯定。即某物在否定中扬弃自身为他物,他物既是某物的对立,因而是某物的规定,以及是对某物的否定;他物又是融合在某物之中。某物包含着他物,同样,他物亦包含有某物,两者统一在变易中。因此,某物在否定中超越自身而肯定了他物的实现。以最简单的“有”和“无”来说明之。有与无相互对立和相互否定,有是对无的规定和界限,无亦是对有的规定和界限。有与无又相互包含,有是有与无的两者统一,无同样是有与无的两者统一。即“有”中有“无”,“无”中又有“有”。因而,两者之间在相互融合中通过扬弃和变来互为转化:无转化为有,有亦可转变为无。
黑格尔认为:“人们总以为肯定与否定具有绝对的区别,其实两者是相同的。我们甚至可以称肯定为否定;反之,也同样可以称否定为肯定。同样,譬如说,财产与债务并不是特殊的独立自存的两种财产。只不过是在负债者为否定的财产,在债权者即为肯定的财产。同样的关系,又如一条往东的路同时即是同一条往西的路。因此肯定的东西与否定的东西本质上是彼此互为条件的,并且只是存在于它们的相互联系中。北极的磁石没有南极便不存在,反之亦然。如果我们把磁石切成两块,我们并不是在一块里有北极,在另一块里有南极。同样,在电里,阴电阳电并不是两个不同的独立自存的流质。在对立里,相异者并不是与任何他物相对立,而是与它正相反的他物相对立。”
某物与他物的另一个解释是:某物是实有的东西,他物是概念化的东西。因为他物与某物对立,而对立就是界限和否定,否定就是规定性,也就是概念上的东西。“规定性在这样的实有(笔者注:自为之有)那里是他物和为他之为”(黑格尔)实有产生了两个方面或两物:一个是实在的某物,一个是抽象的他物。实有是给予了规定的也是有限的,因而是否定的;抽象是规定的也是无限的,因而是肯定的。
黑格尔认为:“譬如说黄色,而只应被坚持为抽象的否定的东西。而这否定的东西本身同样是肯定的,这个原理已包含在“与一个他物相对立的东西,即是它的对方”那句话里面了……肯定是自身的同一,而被认作与另一物相反;否定是具有非同一的规定的差别。故否定乃是差别自身内的差别。”
他物虽然与某物对立来规定和界限某物,是否定的,但是,某物的实在却又是肯定的。即某物只是在被规定和界限时才是否定的,只是这个否定建立在他物之中,以他物的对立来规定它并否定之;并且,他物在反映对方——某物同时,又是对自身反映。某物同样是此两种映象的统一。他物同样在通过变易中过渡为他物的某物,同样是两者的统一。譬如,水是某物的实在,又是他物对水的规定性——水分子和对水的对立或否定(因为水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是由微粒子组合形成元素乃至水分子才产生了水的,而水又会分解为水分子或微粒子)。因此,水的概念:水分子和对水的否定就是那个他物所在。这样,对水的否定是对水分子或微粒子的肯定,这是其内在自为的。于外,某物的实在亦是肯定,只不守是一个外在的肯定。
黑格尔认为:“自身反映正同样反映对方,反过来说,反映对方也同样反映自身……实存是自身反映与他物反映的直接统一。实存即是无定限的许多实际存在着的事物,反映在自身内,同时又映现于他物中,所以它们是相对的,它们形成一个根据与后果互相依存、无限联系的世界。”这即是说,某物反映着对方的是他物——概念,而他物也同样反映着某物本身——实在。对某物的否定就是对他物的肯定,因为某物的否定源自他物的对立,即规定性。如此,有限物在扬弃中某物转变为他物成为无限物,如“有”转化为“无”、种子扬弃自身为植物等。并且,如黑格尔所说的“无限的否定性是否定之否定”的肯定。
因此,基于否定与肯定在扬弃的变易中总是互为转化对方的原因,所以,否定与肯定的这种过渡的实际上是同一的。其中,两者的任何一方都同时包含着另一方,即否定是肯定的另一面或环节,肯定又是否定的另一面或环节,两者融合为一,亦即同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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